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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哲宏:一个23年的噩梦终于醒了

互联杂谈14 2019-04-13


▷金哲宏将再审判决书放在坟前

在监牢的很多夜晚,周围黑暗寂静,金哲宏没法入睡。“23年不人不鬼的,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答案往往是自己给的,“只有我活着,才能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杀人,我没有罪”。

被问及之后最想做的事,金哲宏头低下去,看着地面,“去祭拜父母”。


▷上坟的路上,儿子背起金哲宏


金哲宏没能一同祭拜母亲。在金哲宏被逮捕的第二年,母亲去世。母亲是朝鲜侨民,在中国行医32年。去世前,她想回一次家乡的愿望没能实现。死后,儿女将她的骨灰洒进了鸭绿江,“那是离她家乡最近的地方”。金哲宏的大哥记得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定救他回来”。


▷金哲宏站在母亲的老屋前


由红变宏

从金哲红到金哲宏,20年前他的人生有一个急转弯。金哲宏本名金哲红,小时候和双胞胎弟弟一起,被亲戚、邻居喊作“大红小红”。

1995年,警方用一些证言将新立屯北发现的女尸同金哲宏和他的黑色建设摩托联系起来。“拉没拉”、“杀没杀”成为金哲宏和警方拉锯的主要问题。警方想知道金哲宏是否用摩托车拉载并杀害了死者。

金哲宏说自己被警方带走时,很坦然的上了车,“他们说了解下情况,前几天警察就一直在周围调查”。上车前,金哲宏告诉妻子,过会儿就回来。但那成为两人的最后一面,妻子“显得有些木讷”。

金哲宏称自己在被警方询问时遭受了刑讯逼供。他撩起衣服,向深一度记者展示双肩和胸腹部的伤疤。用麻绳系在生殖器上反复拉扯,“脱下我的鞋反复击打”。“肩膀被从后面捆起来,人吊起来,脚离地这么高”,金哲宏边说边用手在身边的柜子上比划。

再谈起当年的案情,关于时间和其他细节,金哲宏和那时的情景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记忆已经模糊。曾做出的有罪供述,“都是在崩溃之后,胡说八道,说了什么根本就不记得”。

“拉了”、“杀了”是金哲宏最后给出的答案。

在供述上签字时,金哲宏签的是金“打口”冤,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被屈打成招。他对深一度记者解释,把红改成宏,这样再写成冤,就不容易被发现。此后的多份需要他签字确认的材料,他都签了这个名字。从那时起,曾经的金哲红变成了金哲宏。

“死不可怕吧,可怕的是无休止的疼痛”,提起被刑讯逼供的经历,金哲宏身体微微发抖,捂住脸小声抽噎起来。他反复摸着塌陷的鼻梁,眉头紧皱,“鼻梁也是当时被打的”。

对疼痛混杂着屈辱的记忆,金哲宏尽力避免去触及,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抗拒跟律师谈起这些。

狱中的金哲宏是麻木的,对时间也没有概念。只有身体的日渐衰弱,告诉他时间的流失。糖尿病、肾病和胃病相继折磨上他,出狱前不久,又突然患上脑梗。

这是金哲宏的大哥和二姐第一次听到金哲宏讲述被讯问时的遭遇。客厅里二姐的叹息不停传出,大哥则直接冲进里屋,控制不住的咒骂。

金哲宏家曾经的邻居还记得这个小伙子,如今他们都已步入中年。“大红啊,昨天还听街坊讨论,说他无罪释放了,不容易”。金哲宏的离开和重新出现,都在这个东北小镇掀起了巨澜。

被杀害的女孩一家早已搬离双河镇,“她父亲没了,她哥哥带着母亲搬去了黑龙江,听说过的很好”。


▷金哲宏抱头痛哭,双拐放在一边


噩梦醒来

回到家的那天,金哲宏说“一个23年的噩梦终于醒了”。噩梦醒来后,是实在的生活。

无罪释放的第一周,金哲宏还没踏踏实实放松下来,也没什么时间休息,偶尔的空挡他还要去医院输液治疗。

“现在我只有三个诉求,在当地报纸上媒体上帮我恢复名誉,我是清白的。恢复我党籍,我1988年入党,现在正好30年了。还有就是我现在居无定所,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希望政府尽快帮我解决。”

金哲宏觉得最对不起的前妻和儿子。等了金哲宏12年,在金哲宏和家人的要求下,二人离婚。无罪释放后,金哲宏接到前妻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前妻就在哭。

金哲宏只能反复对她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文中金岩为化名)

节选自今日头条北青深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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